昨天立冬,妈妈说立冬要吃饺子,吃饺子不冻耳朵。可整个一天,别说饺子了,我连饭都没吃。从凌晨开始就胃疼,然后上吐下泻,直折腾到六点出门去上班,我在办公室里坐着一直打蔫儿,8点上课,一上午四节课,算是都盯下来了,胃依旧不舒服,什么也不想吃。中午出发去奶奶家给奶奶送电暖宝,本来是爸爸要去送的,但是风那么大,爸爸也是上岁数的人了,我就主动把这趟差事给揽了下来,从陶然亭到安贞里,实在不近,幸好有839一趟车直达,还是空调车,所以并不觉得受罪。快1点的时候到的奶奶家,奶奶一上来就问我吃饭了么,我就说吃过了,一来真的是什么都吃不下,二来也不想老人家再费事。电暖宝正是这个时候用的,奶奶家有一个,可爷爷一用奶奶就没的用了,这个送来的正好,所以奶奶一个劲儿的说喜欢,我就窝在沙发里笑。我还顺便在学校门口的西饼屋买了点儿小点心带了过来,软软乎乎的,好吃又漂亮,爷爷奶奶很高兴。又说了会儿话,下午还有课,而且觉得越来越没精神,所以就起身道别回学校。天儿不错,蓝洼洼的,阳光也明媚,只是风大,很不舒服,不光是胃,头也疼,浑身冷。
到学校就奔医务室,向陈大夫要体温计,一试表,果然是发烧了——38度1,陈大夫建议我休息,我说不成,现在还不能歇,陈大夫就给我开了三盒药,消炎的,退烧的,要我赶紧吃。下午后两节课讲完《梦游天姥吟留别》就赶紧通知学生科、公寓宿舍和传达室,我们班晚上有活动要很晚才回来——带着孩子们去人艺小剧场观摩彩排:武然执导的《D样生活》。把该办的事儿办完,已经5点40了,看看表觉得没时间吃饭了,跑到小食堂买了两包茶梅。至于饭——反正我也不饿就算了。6点从学校出发,出于纪律和态度的考虑,我这次没有带全班,给那些不自觉或者不上进心的学生一个小小的教训,只挑选了14个孩子,由我和小火鸡、丽娜三个老师带着,乘车去人艺小剧场。7点半进场,因为人太多位子不够,武然几次跟我协商能否改日再观摩,但都被我顶回去了,我其实一点儿都不想为难他,如果是我一个人,或者是两三个朋友一起,我是一定会欣然同意然后转身走人的,我都快难受死了,我就想赶紧找个地方躺会儿……但是有关孩子们的利益,我必须寸步不让,可以说是用强逼的,最后得到了17个座位,使得在周末连看三天连排的孩子们终于看到了舞台上象模象样的《D样生活》,龙龙后来说,他看完之后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好好学习,要做一个能够站在舞台上的真正的演员。
散场的时候已经很晚了,带孩子们回到学校是晚上10点半,传达室大爷给我们留好了门,公寓也给我们班留着门,并且允许同学们去水房打水洗漱。我是回不了家了,就住在了宿舍,吃药之后就赶紧上床,盖上被子——我终于躺下了!
今天一起床就又开始跟男生的宿舍卫生治气,昨天今天两天竟然都得了“差”。以前就亲自带着他们做过扫除,结果还是没点儿长进,于是我站在公寓楼道里,用几乎整个三层楼都能听到的声音狂吼:这日子你们是不是不想过了?得差很好看是吗?!不觉得丢人啊?你们不要脸我还要呢!天天的挨骂你们挺乐意是么!非得停课打扫宿舍你们才能长记性是么!……这边我刚骂完,那边宿舍阿姨又是一通告状,说谁谁喝酒,谁谁摆摊儿,半夜不睡觉还叮咣乱响弄得楼下女生提了好几次意见……于是又是一顿暴风骤雨。出公寓门正好碰上念念,因为刚插班,所以让她去办饭卡,还有她的形体课的衣服,联系小火鸡去买……走在校园里,天儿很蓝,风很大,也许退烧了吧反正我不觉得难受了,望着哗哗作响的杨树和在操场上蹦达的学生们,握着拳头对自己说:豌豆,加油!
(两张照片:去奶奶家路上拍的红豆;《D样生活》剧照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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