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在收拾书柜,这是文化人的体力活。除了一层一层的擦拭、一摞一摞的腾挪之外,还要一本一本的过目。
有些好多年前看过的,全然忘了还有它的存在,现在拿出来感觉相当之亲切,翻翻其中的内容,能回忆起许多往事;有些是经常会拿出来看的,因为看的时候非常爱护,所以即便翻得多也没有显得破败,我对它们从来都比对自己好;有些书是天天要翻的,十多年几乎天天如此,书皮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,不过这样的书全都有复本,我才敢祸害它;还有些是根本连一遍也没看过的,爸爸对我买这些书意见很大,我不屑他“买书就为看”的观点,每每要与之争辩。
买书有三种,一种是为看,一种是为查,一种是为藏。除了第一种之外,后两种都不必要全看。我经常举的一个例子:《新华字典》我二十多年就没离开过它,可是从来没有从头到尾看过一遍,我也没听说过有谁拿本《新华字典》一看看一下午的——爸爸说我这叫强词夺理,我说这叫基本常识:工具书不是书么?工具书不该买么?买了你是为看么?你明明只是为了查。而在我这里,工具书绝对不仅仅限于字典,我的记忆很有限,我的兴趣又很广泛,所以我需要一个庞大资料库做后援,自己的脑子做检索就成,记得什么内容到哪本书中去查。所以我至今讲课也保留着每学一本新课本就一定要给学生画目录,让他们加强对这本书里的重点的认识,再学起来就心里有谱思路清楚了。
说到藏书,其实就是被我视若无上珍宝别人看来一堆破纸的那些纳兰的本子了。今天刚收到34年上海光华书局《纳兰性德诗》,纳兰词的本子民国很常见,起码我知道见过的就有不下三十个,但是纳兰诗的本子则几乎可以说相当罕见,除了《饮水诗词集》中包含诗集部分,这些年我头一回在民国的书堆中见到《纳兰性德诗》这样的单行本。别的我都算孤陋,纳兰我可不谦虚,尤其说到他的书,即便高山仰止如冯老师,也是压不住我的。
一下午加一晚上只收拾出了一个书柜,完成了三分之一的工作量,希望明天能把余下的都做完。呵呵,虽然很费力,但是很开心!: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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