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照例写信烧给他。比起以前一写就写四五大篇,这次一张八行笺纸显得颇为单薄,即便附上去年画的牡丹的画儿,也还是不大的一个信封。藏拙的用硬笔写上“纳兰 成德 容若先生啟”这几个字,落款署名钤章。晚上一直在刮风,记得去年清明也是这样,于是在豆瓣上说了两句请烧纸注意灭尽再离开的提醒。蓝文青姐姐看到我说要去烧信,就逗我问可不可以偷看一下情书,我说已经封上了,最后一句还记得真切:但愿君心似我心。
其实年年写信,无非就是两个主题:“谢谢你”和“在一起”。只是有时候罗里罗嗦一些事儿,有时候简单些,像今年这样。夜里十一点半,我带着小黑下楼到小区大门外的路边。画圈,点燃,慢慢的用小棍儿挑一挑,让信充分燃烧,烧得全成灰烬。烧信的时候没有风,烧完的时候来了一阵风把灰烬都吹飞了,看着纸灰随风向西去,甚感欣慰——他就埋在京西,大概负责我们这片儿的鬼差觉得我心诚,一见信已成灰,不等凉透就赶紧收件,预备快递给他了吧!:)
清明的前一天也收到了他的礼物——自由谈杂志社《纳兰词》,品相非常好,比我手里那本要好许多,还便宜,连我那本的一半都不到。我当然是非常高兴的了,不过比这更高兴的是之前磨他要漫画的事儿,在草露陌花堂无所不用其极,到底扛不住我三天两头的蘑菇,给解决了,自此也证明了“枕边风”的效用果然强劲。当然像我这么懂事的女人自然不会要星星要月亮,我就是要套漫画而已,而且是有纳兰词句的漫画,尽管我并不是冲着纳兰词才要它的,不过这却是我蘑菇他非常有效的一个理由。这里不神叨了,等什么时候进了精神病院我再讲给大家听哈!
孙老师对我年年给纳兰烧信的举动很好奇,她很喜欢跟我聊这些有的没的,在她老伴儿高老师去世之后似乎也加入了“迷信”的队伍。有回聊起正月十五大晚上我独自去荒无人烟的上庄东岳庙凭吊的事,孙老师非常惊诧的说你难道就不害怕么?我就笑,说那时候如果遇见鬼,我是能把鬼吓一跳的,它都得一激灵然后暗骂道:我擦真TM见鬼了!——把孙老师逗得哈哈大笑。
子不语的东西在我这里都没有什么忌讳,我敬畏鬼神,始终相信我的容若就在其中,这样一来真的没什么好害怕的了。老话说“不做亏心事,不怕鬼叫门”,如果哪天有鬼来敲门,那必定是来告诉我:姑娘,我是给成公子送回信来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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